爱是什么?我们每个人的定义都不太一致,亲情之爱,恋爱,敬爱……都是爱的一种,但世上有一种爱——母爱,是每个人最先体验到的。没有索取,不计回报,不畏强权,不惧劲敌,为保护儿女不怕牺牲,不管处在哪种情况,都对儿女无微不至地照顾,终生为儿女的成长默默奉献……
一位西哲曾说:“一个愚蠢的母亲对于孩子仅仅意味着一只奶瓶而已。”印度诗人泰戈尔笔下的母亲:“妈妈,您是母亲、知己和朋友的完美结合。”鲁迅写出他对母爱的体验:“母爱像湿棉袄,脱了感到冷,穿着又不大舒服……”很显然,每个人对母爱的体验必然来自于我们最为真实的感受。
我的母亲和所有人的母亲一样,为儿女的成长默默奉献着。拥有传统女人贤惠品格的妈妈如果在世的话,应该是九十高龄了,虽然妈妈去世十年了,但在我心底依然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我们家兄弟姐妹五人,七十年代,在大姐上班前一直都是由父母的工资来支撑一家七口和爷爷奶奶的生活。在我的印象中,妈妈一天到晚从不停闲,没有多余的唠叨,只是一直忙碌地、默默地为整个家奉献。当我早上醒来时,早饭已经做好,晚上睡醒一觉发现妈妈屋里的灯还亮着,我的生活规律从来没有与妈妈同步过。随着大姐、二姐和哥哥分别参加工作,家里的生活水平有所提高,但妈妈两鬓的白发也多了起来。1985年我参加了工作,在单位住单身宿舍,妈妈只说:照顾好自己,你的工资自己支配。当时我犹如从笼中放飞的鸟,心想终于没人管我了。第一个月还没到月底,工资已经所剩无几,回家吃饭时,妈妈一个劲儿说:多吃点,多吃点,都瘦了。下午返回单位时,妈妈让我将桌上的两瓶肉炸酱拿走,她一边装一边说,上班了,做事情和干活都要有计划性,不要太随意了……知子莫若母,妈妈早就发现了我的拮据,虽然离家在外,她依然牵挂着我。
1987年,妈妈坚持要亲自送我参军,她看着穿上军装的我,严肃地说:“当兵了,在部队好好训练,照顾好自己。”集合上车后,我发现眼睛已经有些模糊,想向妈妈挥挥手,却找不到妈妈的身影。我知道,妈妈一定是躲在我看不到的角落里默默地抹眼泪。因为二姐离家上班时,我看到妈妈就是一边哭,一边说:“别让你二姐看见,看到该不放心了。”复员后,我回到石家庄,分配到汽车公司工作,后又来到了当时刚组建的开发区供水排水公司。公司成立之初,没有开办费,没有启动资金,每天的工作虽然忙碌,但很充实。在公司一干就是二十多年,从一个普通电工到管理人员、副总经理,这一路点点滴滴的成长与付出我都历历在目。每次回家,妈妈总是对我说:“知道你忙,自己照顾好自己……”不管多忙,每个周末的早上,我一定要先回家看看爸爸妈妈,再回到工作岗位,我要让妈妈知道我很好,让她放心。
命运就是这样,在你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跟你开了残酷的玩笑。一天半夜,姐姐打来电话:妈妈心脏病发作,正在抢救。我开车直奔二机场厂医院。听到大夫说暂时渡过危险期,心里的大石头一下子落了地。在我还没来得及平复焦急的心情时,大夫把我和姐姐们叫到一边说:“咱们这是厂级医院,条件和设备都不怎么好,你母亲的病很危险,还是考虑一下,最好去条件好一些的大医院,抢救设施更完备……”由于当时哥哥也在住院,我和姐姐们商量,认为医生的建议是中肯的,既然情况稳定了还是去大医院吧,所以我在转院单上签了字。联系好医院后,将妈妈抬上急救车,在转院的途中,妈妈的病情突然恶化了,在路经体育大街时,就近转入市三院进行紧急抢救,抢救失败了,我没有想到妈妈在转院的途中没能再醒过来,永远离开了我们。我懊恼过,悔恨过,甚至觉得如果不是我签了转院确认单,可能妈妈会挺过这一劫,但生命不能重来,从来没有对自己做出的判断质疑过的我,陷入深深的后悔与自责中。当兵、工作中,再苦再累没有掉过泪,但这时我哭了,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用语言去描述当时的感受。爸爸和姐姐对我说,转院是大家都同意的,是我们共同的决定,你不要太过自责。我知道,家人不会怪我,但对于我做出的这个决定,却依然久久不能释怀。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繁忙工作过后,一静下心来,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件事。我至今依然坚持着每个周末回家的习惯,时间是最好的医生,家人是最好的良药,这些年爸爸和姐姐们也在慢慢地帮我去除所谓的“心病”。
我学会的第一句话是“妈妈”,走出的第一步是在妈妈的陪伴下,每到母亲节,心中总会有一丝莫名的伤感。从上学、参军、工作,一路上妈妈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默默地用她善良、平凡的爱陪伴着我,是妈妈让我懂得陪伴是爱,牵挂是爱,默默奉献是爱,坚持也是爱。妈妈没有辉煌的事迹,但她养育了我们兄弟姐妹成人,让我们的家充满着爱。妈妈用她平凡的人生,伟大的爱陪我走过人生的路途。感谢有您陪伴,感谢您让我懂得什么是最真挚的爱。
感谢我最爱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