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所有制”精神下诞生的“新型企业”
——来自石家庄高新区供水排水公司关于“坚信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双坚”调查
是“国企”又不是实际意义上的“国企”,说“私企”又不是私企,也不是“股份制”企业。这个企业就是石家庄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供水排水公司,一个踏着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多种经营方式并存”精神的脚步,而诞生的“混合所有制”形式的“新型企业”。党的“十八大”关于企业“混合所有制”的精神,进一步证明了这个企业发展的路子是可行的,值得效仿的。
这个“新型企业”是在政府没有给一分钱开办费的情况下,自生自存自立,自谋生路,自图发展而来。他们在1993年11月14日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中共中央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半年后,于1994年4月诞生。在以后的20年里,他们把“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就在身边”作为座右铭,勇做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的坚定信仰者和忠实践行者,披荆斩棘、艰苦创业,开创出了一片新天地。如今,这个从“零”开始打拼的企业,经过20年的发展,建成了日供水5万吨供水厂一座、日处理污水10万吨的污水厂一座,形成了一个具有城市基础设施建设能力,集供水厂、污水处理厂、纯净水厂、工程公司、自动化公司等多种产业为一体的现代化水务企业。职工工资连年增长,近10年每年递增15%左右,去年人均收入近6万元,“幸福指数”之花开在每位员工的心里。来过这个企业的各级领导、专家、学者、媒体人都称赞它,佩服它,同时也在探索它,研究它,说它的发展有“神奇”的一面,更有“志在必得”的一面。
这个新形势下诞生的“新型企业”是如何用共产主义信念坚守社会主义阵地的,我们在调查中得到了一些启示。
企业诞生背景:
1994年初,石家庄高新区刚刚成立,政府拨给它的建设经费只有区区200万元,算是开办建设总投资。这笔款项在租了几间办公用房,买了两辆跑腿的汽车之后便所剩无几。当时急在眉睫的是水、路、电、气、通讯这“五通”要立刻上马,水的问题又是“五通”之首,高新区领导在捉襟见肘、窘迫无奈时,多次请求某市供水总公司援助,但该公司认为此项目是个包袱,没敢伸手。受阻后的高新区领导在苦觅良才中,听说公交公司副总经理林自强干过供水工作,熟悉这行,又为人正直豁达,事业心强,敢打硬仗。于是就辗转找到了他。
当时高新区领导跟林自强谈得很直率,“高新区没钱,你得从零开始,只是给你个政策,你看行不行?”林自强点头答应。当时高新区给供排水公司的政策就是:资金自筹、独立核算、自负盈亏、自主经营、民主选举、民主管理,独立承担民事责任。
后来,高新区建设局领导又进一步给林自强强调具体政策:第一,供水排水公司是企业,不是事业单位,企业成员自愿参加;第二,公司名义上为全民企业,仅是为了便于工作而给的一个牌子,管委会不给资金和任何开办费用,企业运行费用由企业员工自筹;第三,管委会对企业的职级不作规定,企业的总经理由职工代表大会选举产生后报管委会主管部门批准。企业内部副总经理以下各层管理人员由企业自主定编,管委会不作备案;第四,企业员工人数由公司根据企业发展情况自主掌握,管委会不作规定。同时,要求建设一个既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国企,也不同于现在意义上的民营,要建设一个新型的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企业。
在这种背景下,企业是怎样发展起来的呢?调查中发现,他们靠的是“五种文化”。
一是“创业文化”。在这个企业里,“创业”坚持始终。在这里,全体员工从始至终坚持着创业精神,一种创业的心态、创业的激情鼓舞和燃烧着每位员工。
企业创办之初,从几个人、十几个人、几十个人开始,每走一步,每办一件事情,都是员工从家里拿钱,从朋友亲戚那里借钱。改革开放以来常用的一个词叫“集资”,供排水公司自建立起,每当上新项目政府困难没有资金拨款时,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靠职工“集资”。比如,2013年11月,石家庄高新区污水处理厂升级改造时,区政府财政资金紧张,项目又必须按期完成,资金短缺1000万元。在关键时刻,全公司378名员工近一周时间,就从家里拿来296.7万元,解了燃眉之急。据统计,20多年来公司大大小小的“集资”有67次,这个“集资”没有利息,没有分红,不是股份,有短期的,也有长期的。最早公司启动时以总经理为首的9位创业元老共从家里拿来了57万元的开办费,至今还在公司的账上,20年无息无利也无人问津。在这里,无论是员工还是领导干部对“集资”的说法很一致:“我们年年月月都在创业,员工从家里拿点钱为自己的企业发展得更好而尽份力是我们的本分。”
“创业文化”一词在这里还表现在员工们的艰苦奋斗上。从创业之初的“铁锹挖沟”“人拉肩扛”“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的实干,发展到现在,一有紧急任务“加班加点”“夜以继日”还是常有的事。总经理林自强说:“大庆第二代铁人提出了二次创业,其实在我们的脑子里想的是时时创业。”
创业精神在这个企业扎了根,必需时的义务劳动,关键时刻打个小型“歼灭战”,比如,1995年污水泵站会战、1996年石津渠会战以及2008年派队伍奔赴四川抗震救灾援建。只要企业需要,社会需要,一声令下,大家嗷嗷叫地奔赴最前线。
启示:200多年前欧文空想社会主义的失败,是社会主义庄园里的财产被员工们拿走了,“取而不言视为盗”,可谓偷空了。而供排水公司不是“拿走主义”而是“拿来主义”,是集体需要时“众人拾材火焰高”。
二是“信仰文化”(也叫“‘双坚’文化”)。这个企业“坚信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双坚’文化”是立企之本。坚持、实践和推进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把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基本观点通俗化、具体化,提出了“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就在身边”、“社会主义就是‘普遍幸福主义’”的理念。在公司员工基本素质培训中,思想教育是必有的一项内容,包括“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政治经济学基本知识、法律基本知识以及社会伦理、道德素养和道德情操”。在这个公司里,“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就在身边”,“社会主义就是‘普遍幸福主义’”,这样的文章和箴言到处可见,林自强总经理说这是企业的根,也是全公司员工走“企业和谐之路,共同富裕之路,员工当家作主之路”的灯塔。
该公司始终坚持“三个不动摇”,即坚持共产主义信仰不动摇;坚持党的组织建设和党的教育不动摇;坚持发挥党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和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不动摇。此为企业灵魂。
企业的“‘双坚’文化”在坚持中一步步走向成熟。从2010年开始,公司编印了《员工综合素质提升训练手册》,《手册》以马列主义基本理论、中国传统文化、企业管理常识、法律常识等为内容,要求所有员工一天读一遍相对应的内容,一天抄一段箴言,一个月写一篇学习体会。对此,企业还有一个 “强制性措施”,就是对每人的《手册》完成情况一季度一评,依照字迹工整程度和体会文章的内容打分评比,分数直接影响奖金。这些“强制性措施”,使每位员工在学习练字中,潜移默化地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理想的教育。通过学习,员工思想水平提高了,表现出来的是互相关心,互帮互学,乐于助人,要求进步,风气与众不同。
三是“学习文化”。“学习”,在这个企业里从“要我学”发展到“我要学”,实践了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学习,学习,再学习”,这里已经形成了一种风气。不学习、不接受新事物的员工,在这里已经感觉害羞。
这里的几种现象说出来,可以窥一斑而见全豹:
人人练字,这个企业的员工,从一进企业开始,首先练习写字。练习写字的办法主要是抄写,抄写马列主义原著文章,公司发展的历史文章,名人名言,名句箴言等等。抄写的字迹好坏,有没有进步,每季度要评比,字迹差的要扣分,直接与奖金挂起钩来。一位刚到公司上班的女大学生,白天上班没时间练字,晚上回家也抓紧写,天天在家练写字,感动了她妈妈,妈妈有些疑惑地说:“现在还有这样的单位,让员工练字?”当她眼看着女儿的字体变得隽永大方秀丽时,自己也跟着女儿一起练起来。最近,公司出了一本书,是全体员工以歌颂党的建设为内容的硬笔书法作品,书法的字迹很见功夫,有不少作品简直可与书法家媲美。
总经理林自强的爱好成为一大群人的爱好。林自强总经理爱看书、爱研究文章,爱探讨问题,报纸、杂志、书籍上刊登的好文章,感觉值得推广和商榷的,就让办公室文秘人员复印若干份,分发给领导班子成员,有关科室人员,让大家一起研究。时间长了,公司里很多人那里都存了一大摞子好文章复印件。所以,公司里的学习研究风气越来越浓。
这里还有一个现象,就是读书。人人读书蔚然成风,企业不惜本钱购买图书,“为人找书,为书找人”,爱好读书的、爱好书法的、爱好写书的,企业都大力支持。
该公司有个文化楼,三个楼层分别有企业文化建设展室、理想教育和党的建设展室、员工学习成果展室、厂务公开晾晒工资展室等等。这些展示企业文化的专栏、图片、书籍、作品等,还不断为适应形势需要经常更新。
启示:我们“学习型企业”喊了很多年,怎样才算是?在这里看到的现象,觉得这是一个向“文化”企业方向发展的企业,“学习型企业”初步形成。
四是“执行文化”(也叫“落实文化”)。在公司不少明显的地方,悬挂着重视“执行”和“落实”的箴言。
人们说,音乐能陶冶情操。十多年来,公司管乐团团员们通过管乐的训练,陶冶了自己,纯洁了思想,练出了“境界”,理解了“执行文化”,理解了乐团的“和合”精神。就像企业的管理,理解了公司提出的“标准、执行、问责、坚持”方针,与乐团的演奏是相通的。“标准”就是“乐谱”,每个声部、每个乐手的乐谱就是“标准”,公司每个部门工作程序、要求的质量其实也就是“乐谱”;“执行”就是“演奏”,乐手要不折不扣地按要求把乐谱完成,乐曲才会完美。各部门的标准“演奏”好不好,工作业绩上就能体现出来;“问责”就是“指挥”,指挥要敏锐地发现、纠正演奏中的各种问题,还要保障演奏的连续性、完整性。公司管理就像乐团指挥一样发现问题,分清责任,处理问题,从而保障公司正常运转;“坚持”就是一种“信念”,为了一个目标,不达目的决不收兵,努力坚持就一定成功。这实际上就是企业的“执行文化”,管乐团团员们从吹奏中理解了企业组办管乐团的真正用意。
这里的“执行文化”真正的用意是落实,是实践,是怎么做。马克思主义不是口头上喊的,而是实际上怎么做的。嘴里说一套,行动另一套,说得再漂亮那不是马克思主义。这个企业领导不拿“年薪”,他们不但不实行“年薪制”,而且全员工资全部晾晒,在企业文化展室里,20年的工资账本全部在那里放着,每位员工和来参观的客人都可以随便翻阅查看。林自强总经理说,你一年拿着几十万元的年薪,高出员工几十倍,让员工们吃个剩落,这能是社会主义?企业的发展,得体现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得按照“社会主义”的原则去做,得执行社会主义“按劳分配”的原则。
启示:对职工好不是喊来的,是用行动做来的。不是在台上大讲“共享特色社会主义改革成果”,而是看真正的平等、公开、公正、公平,要看员工心里真正的“幸福指数”。为什么这里敢喊“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就在身边”“社会主义就是‘普遍幸福主义’”,他们做得坦荡、敞亮、给力,让职工心里亮堂。这正如李克强总理所说的“喊破嗓子,不如甩开膀子”。
五是“创新文化”(也叫“坚守阵地文化”)。从字义上讲,“创新”和“坚守”是反义的,可在这个企业里,是一致的。古诗说,“劝君莫奏前朝曲,听唱新翻杨柳枝”,这个企业的宗旨,只要是传统的、美德的、大多数人拥护的,就是要坚守,更要发扬,要继承,还要翻新。
林自强总经理说,我们喊了几十年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结果有人却把共产党人奋斗的宗旨忘了,我们企业的宗旨就是要坚守这个社会主义阵地。“按劳分配”本不是创新,不实行年薪,公开、公正、公平地分配给大家,员工与领导平等协商工资谈判,合理增长薪水,按照这个原则做好了,在市场经济都往钱看的今天,你不随波逐流“追浪”倒成了新鲜的了。不正常的正常了,就是创新了。20年来这个企业在坚守阵地、恪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同时,还进一步根据企业发展需要,制定了一些新制度,开辟创造了新方法。
一“新”,员工民主监督总经理,职代会有权弹劾“老板”。
该公司从1998年开始,就实行民主评议监督“打分制”。在每年年初的职工代表大会上,职工代表逐一给中层以上领导干部“打分”,被打分者所得总分达不到75分的,将受到降薪降职等惩处,实行该制度以来,“打分制”使两名副总经理被降薪,10多名中层干部被降职使用,38名机关干部被解聘或调整到工人岗位。
2006年3月,在职工代表大会上通过了新的《职工代表大会民主评议监督领导干部工作实施办法》,将“刚性信任度投票制度”写入了《办法》。从那时起,依靠职工办企业有了新的载体,总经理要过群众监督关。《办法》规定,职工代表要定期对公司总经理从个人品行和道德水平、业务能力、勤政意识和工作态度、工作业绩等全面进行民主监督。而且,职工代表大会有权对总经理实施“弹劾”。
对总经理“弹劾”内容既刚性又具体,后来被称之为“刚性制度”,要求信任票要达到80%以上,到今年已是第10个年头。此制度成为企业民主管理刚性的、长效的管理机制,被河北省总工会授予了“民主管理创新奖”,被评为省“星级职代会”企业。
二“新”,组织管乐团,让大家在“玩儿”中陶冶情操,增强企业凝聚力。
该企业的管乐团是基于毛泽东主席说的“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的“文化”思想下组建的,两个目的:一个叫“占领阵地”;一个叫“活跃职工文化生活”。团员既是企业一名员工,也是一个兵,更是一名“拿起工具能干活儿,拿起乐器能吹歌儿”的战士。林自强说,组建管乐团从不参加商业演出,宗旨就是“玩儿”,玩出团结,玩出层次,玩出情操,玩出水平,玩出境界。
公司的管乐团建立业已12个年头。这12年,60名来自一线的运行工、司机、炊事员、机关干部等,平均7个人中就有一名乐手,从不认识像豆芽一样的五线谱,到能熟练掌握吹奏技能,一直到悠雅动听的旋律从大家口中和指缝间美丽流淌,这乐声或铿锵有力、振奋人心,或清脆悦耳,或宛转悠扬,或娓娓动听,余音袅袅,绕梁三日。
这11年,管乐团团员们虽然牺牲了一部分自己的业余时间,但通过管乐训练,陶冶了自己,纯洁了思想,提高了团队精神,增强了荣誉感,锤炼出来了一支积极向上的、嗷嗷叫的队伍。
三“新”,开办学习马列著作讲座,员工用抄写箴言的方法,学习马列原著。
这个公司有一个常年开办的马列主义讲座课堂,这个讲座课堂有大课,也有小班,有从社科院请来的专家教授,有从中宣部请来的研究马列的学者来讲;也有本企业的领导来讲;也有员工登台宣讲。宣讲内容和方式,有学习体会,有演讲,也有介绍学习后运用到工作中的实际经验。等等。
员工抄写箴言,每天雷打不动,一季度一册,一季度一评比。几年来,公司全体员工已完成《员工综合素质提升训练手册》8065册,抄写箴言2973条。这些箴言里,有马列主义的经典语句,有伟人们的警句,有哲人、学者的名人名言。通过抄录,有许多员工能够熟练背诵下来。
四“新”,晾晒全员职工工资,最敏感的东西让职工心里亮堂。
这个公司的职工文化活动室里,常年放着一摞大账本,这个大账本是全公司20多年来的职工工资表,从总经理到每一位员工每年每个月的工资收入,全部记录在上面,这本大账任何人都可以在那里随便翻阅。
对于实行员工工资的公开、公平、公正办法,林自强说,马克思在《法兰西内战》一书中说道:巴黎公社“各行政部门的官吏也是一样,从公社委员起,自上至下一切公职人员,都应领取相当于工人工资的薪金。”这是我们领导不拿年薪、全员工资公开的理论基础。
总经理林自强说,工资“晾晒”是小事,主要是通过晾晒让员工打开心里的窗户。人都有一种天性,就是窥测秘密,都想知道有可能保密或不愿让大家都知道的东西,每位职工的收入,是每个人都想明白的,不但想知道自己的,更主要的是想知道领导开多少钱,还想知道与自己工作资历差不多的工友、同事们的收入情况。我们“晾晒”了,既解决了员工心里的疑心病,使每个人自己心里亮堂,更能亮出差距,亮出激情,亮出干劲。
启示:共产党人最信奉的最原始的真理,也是一些公众认为正确的东西,现下称为“正能量”的东西,却受到“金钱”的冲击。社会上有“追风者”,也有“守卫者”,“追风者”多了,“守卫者”所做的事情倒成了“新鲜”的了。所以供排水公司的“坚守”,坚持了20年,也就成了“创新”了。
所以,供排水公司的“创新”两个含义,一是坚守本来就受百姓欢迎拥护的东西,二是在新形势下适时采取的符合民意的新措施。这里的坚守、守卫也好,适时创新也好,能得到绝大多数人的认可和拥护,能提高众多人的“幸福指数”,而且事实验证是可信的,那就应该是正确的,可效仿的可推行的。
如今,“混合所有制”下产生的这个“新型企业”,得到了公众认可,2013年初,公司企业文化被评为“全国企业文化优秀成果”。2014年,中华全国总工会、中国工人出版社出版反映该公司企业文化的专著《信仰的力量》,已在全国发行和推广。
实践证明,改革中应运而生的供水排水公司的新型国企,是国企改革的成功范例。这个成功的关键,就在于他们心中有信仰,他们坚守着共产党人应该坚守的真理。